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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她这么说笑着更起劲,险些把自己呛到了。她好像真的有点儿生气,我凑过去看她,但潘德小姐竟然扭过了头。原本我们就离得近,难以看清彼此神情,此刻连个参考的标准也没有,我心里愈加忐忑。

然而她又任由我靠着。

我朝她贴得近了一些,说:“你们当时的系主任是达姆若什博士,对吗?”

她转过来看了看我,没什么表情,只道:“他现在也还是系主任。”

我点点头。潘德小姐没再接话,她肯定是等着下文呢。

“你知道我有一个文学学士学位。我的一个同学,跟你方向相同——她最后去了耶鲁——非常受意向的导师欢迎,但拍板的人是系主任。她试了不下五种办法,展示自己是多么符合资质要求的候选者。真的,在我记忆当中就没有达姆若什博士那么难拍马屁的人。

“作品集他也不看,绩点他也不看,出版物也基本像不存在一样。我那时觉得哈佛的比较文学每年录取的那十几个人肯定都是靠捐款进去的。”我赶在她有所反应之前就立马补充,“真有人能入他的青眼吗?”

她不置可否,往后一倒,靠着我。

“所以我们决定帮助她。”我说,“当然了,按照当时那种单一的逻辑,我们都觉得问题出在身份上。假如她是一个需要用到无障碍停车位的少数群体,或者至少她的姓氏里能带一点‘斯基’啊‘伯格’啊、这类的后缀,录取的几率都更高。但她不行。她真的从照片、名字到履历都能看出来是非常典型的wasp。”

潘德小姐眯了眯眼睛:“你还有这种时候?”

“是不是特别庆幸到现在才和我约会?”我笑吟吟的。

“嗯……”她的手在眼尾挠了挠,“你确实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到现在我还没听到你的见解呢。”她话锋一转,“你们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