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计策不灵了。
为什么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种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的东西,这东西叫作“士气”。
潘德小姐设计我。
非但如此,她还棋高一着,处处走在我的前面。
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再蒙在鼓里不去抬头。
这段时间,从跌入低谷的冲击中冷静下来以后,当我习惯了低潮的流速、习惯了世态炎凉的节奏,我不禁去想,她对我究竟计算到了哪一步?
假如从最开始,潘德小姐就没想过要倚重我,又看准我心高气傲,许新之流难以说服,所以亲自出马……现在情势所逼,不论出于何种考虑,只要想留在公司,我就得唯凯文马首是瞻,她还花费时间在我身上做什么?
这场战争从没有松懈之时。战鼓只会密集、紧凑、应接不暇,潘德小姐必然是一天比一天忙碌。
然而她每周至少以bcg合伙人的身份与我碰面一次,雷打不动。
我已经是凯文棋盘上的棋子,是bcg弃置的提线木偶,她为何还在下重注?
仅仅是一种对情人的安抚?
可我于公于私,又未曾表露过一丝不满。
到了今日,我对于自己弃子的身份,已有自知之明。
她对我的自知,又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