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要对我所扮演的角色有个明确的定位。”我没否认什么,只是顿了顿,说,“我没那么容易搞定,桑妮亚。”
“我明白。”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在她脸上匆匆浮过,即刻就消失不见,她显然听懂了我的双关。然而潘德小姐绝没有公私不分的意图:“你想知道什么?”
我十指交握,看了眼远处,语速很慢,但显得很有底气:“今后当我需要为凯文做事的时候,我希望自己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毫无目标地满头乱撞,而这需要足够的信息。我希望你能给我这样的信息。”
至少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很有底气。刚才那番话完全是意气用事,可不拿凯文这事出来当挡箭牌,我根本不知道怎么交待。单纯是辞职的事还好说,斗争失败了,外面有的是机会,老大调整调整换个方向,很正常;但潘德小姐不知哪来的消息,连试探的意思也没有,径直将老大跳槽绿超人一事挑明了放在台面上。
我要说自己完全不知情,压根骗不了人。
这件事至关重要,恐怕很难大事化小。按说潘德小姐今晚找我的重点就应该是这个,但哪有上来就扔炸弹的?竭尽全力那是百米短跑,我们漫长的博弈如同马拉松,现在正是保存体力的时候才对。
她很平静,缓缓说:“如果我产生了误解的话请你指出来——你所说的给我一种感觉,似乎你认为在bcg的衡量当中,我们将你视为了类似于凯文副手的存在?”
最开始我以为是她已恢复以往那样温和但注重分寸的态度。
我们之间毕竟不同了。
我看出她的怒火潜伏去了更深更隐蔽的位置,同时她还在变得更警惕,潘德小姐越警惕,语气越放松,也就愈加地显得公正无瑕。
我心里一沉。刚刚太冒险了,我发脾气发得过分突然和刻意,她已经缓过了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