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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一阵笑,这回已笑出声了,学着我那样只捏首饰盒的一角。要是我买的是一对耳环什么的怎么办?盒子那么小,我们俩的手难道像是串珠的线?

针又在哪儿呢?我心想。

又或者针原本就是不必要的:世间的线,自有连结。

“这是从巴黎订回来的,原来有一个很大的外盒,可以当首饰箱。可惜运输的时候磨了一个角。”我紧紧贴着墙,甚至不再敢与她对视,“不是你往常的风格,如果不喜欢的话可以寄回去改。我只是觉得你戴应该会很好看。”

“是项链?你介意我现在就打开吗?”

“呃——”我抬起头,看见她,又别过目,“也许晚上?晚上我会过去找你。可以吗?”

没有人回应。见了我这样窘迫的模样,她会是在酝酿什么恶作剧吗?然而我却觉得她与我一般克制着,她的鞋就在墙对面,自今天两个人碰了头以来,潘德小姐也没有往前一步。

我是不是耽搁她的事情了?

“看着我。”她忽然说。

我一边催促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一边抬起头。

我们对望,仅仅是无言。

分明什么也没有说,但她的体谅,我的心意,仿佛瞬间就传达给了对方。好像在对望中已折了虚假的礼仪、敌对的旌旗,好像我们本应被什么阻拦着,却又不知不觉间相通,最后心有灵犀。

“为什么不晚上再给我?”她轻声问,“你还不用打乱白天的安排。”

“我想早点儿见到你。”我望向潘德小姐,“生日快乐,桑妮亚。我今天开心得就好像在过节。”

她握着盒子,背了手,贴墙而站:“谢谢你。我也很开心,尽管不知道我们在过一个什么节日。”

我被她逗笑了:“我不知道,你想要起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