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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非常’?”

“对。”

“幼……”

“幼稚。”我放慢了语速。

“幼稚。”潘德小姐模仿地很到位,又问,“是‘石油’的‘油’吗?”

“不不,那个字发……”

“阳平”怎么说?直译为“第二种声调”吗?

我勉强比划清楚了,接着开始解释字义:“‘幼’就是年龄小的意思……”

我发觉自己非常不擅长教汉语。

非常、非常不擅长。

我们汉藏语系的人跟她这样印欧语系的,简直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到了快十二点,潘德小姐终于肯摘下她好奇宝宝的名牌了——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她还有好奇宝宝的一面。她的精神反而比视频刚拨通时要好一些,倒是我,精力不济,电脑上那点儿工作只能留待明日了。

我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潘德小姐摇摇头。

“那今天就到这儿?”

潘德小姐轻轻应了一声。

我看着她笑:“你挂吧。”

她不说话了,瞥过摄像头一眼,盯着屏幕底部不知道什么东西看得津津有味。

我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