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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摇摇头,说:“你又不是访客。”

我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声音含糊地应了一句,耳朵发烫。

这时身后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

翁可欣抱着臂:“pda应该算作一种对他人施加的精神暴力行为,你知道吗?”

彼得干脆装没听见,折回厨房拿了一手臂长的超大胡椒研磨器出来。

我看了看令得“克格勃”都不得不装聋作哑的兴风作浪之人。

潘德小姐真宠她啊。

要是我小她一岁,而不是大她一岁,她会不会也这么让着我?

晚餐时我一直在想些有的没的,饭后他们又要一起玩抓阄猜人的游戏,每每我的思绪朝公事飘去,就刚好有什么又将我拽回来,拽回到活生生的、与朋友们笑作一团的潘德小姐身边。

我仿佛形神分裂,一半神游物外,一半留在此地周旋。

然而这又当真是一种周旋吗?

上次和谁围着会客厅的地毯玩游戏,有的人盘膝而坐、有的人挤在沙发上,大家只要彼此作伴就觉得轻松快乐,还是十年前的事。

我怎么可以怀疑她呢?

我怎么可以觉得,哪怕是在某一个瞬间,她曾对我心怀恶意呢?

回房时我走在前面一点儿,一边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在压抑的反面,我内心中杂乱的思维几乎正以几何倍速增长。

世上分明只有一个我,却凭空多出好多只手来,一双两双,竞相奔着我的脖子而去,要叫我听令行事,要叫我做怀疑的奴隶;又或者我本来就因多疑而保留了这样的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