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慢慢站起来,车已经快到了,“那我们十分钟后见?”
“嗯——能保持着现在这样吗?我是说保持着通话。”潘德小姐说话的速度很快。
我反应了一会儿,“嘀”了下交通卡,找到张空的椅子坐下:“好。你是不是想我了?你很少提这样的要求。”
她不知道在笑什么:“如果你坚持的话,那种推测也成立。”
“‘推测’是什么意思?”我尽量压低了声音,一边在包里翻找着耳机戴上。我知道自己酒喝多了之后说话容易控制不住音量,此刻感觉自己已经是蚊声讲话了,但潘德小姐似乎仍听得很清楚。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听筒那边只有些微的杂音。我倒也没有追问——老实说我这会儿已经忘记自己的上半句是什么了。
片刻后,潘德小姐道:“你没有坐地铁?”
“我坐公交车过来,之前不想下楼梯。”我说,“你为什么知道?”
她沉吟,最后说:“我有超能力。”
我反复检查着自己带的东西,确保没有落下任何一样,一边说:“我知道,是车内广播不一样。不许说谎话,坏女人。”
她又在笑。
“你笑什么!”我尽量保证自己的声音同时做到小声但又有威慑性。
潘德小姐笑意未止,仍不回答我,只说:“你在收拾什么?我听到三遍‘眉笔’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收拾?”我微微皱眉,四处张望,“你在车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