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小姐的消息进来了:“我无法用肉眼判断。也许你可以试着摸一下它的皮,确保蜡都洗干净了。”
潘德小姐:“不要再碰那颗西蓝花。”
第二句话是全大写。
我没反驳什么,在这种事上她比我要有经验得多。检查好了水果,桌上又传来一阵振动声。
我点开来:“顺便一提,不管你洗了多久,假如你在用过手机之后直接接触它们的话……”
潘德小姐:“你知道的。”
……我敢说她现在正握着手机偷笑。
雨停的时候,我刚刚处理好冷盘。调味汁就在一旁备着,时间已接近下午五点五十。潘德小姐就快回到家了,我没来由地紧张,却说不出自己紧张的究竟是什么,是我有待检查的晚餐作业,是她,还是我努力去拆的“包裹”。
我确实应该和我爸谈谈。自上次讲过我妈想要还钱的事以后,我们还没有说过话。
我们近年来的联系着实有限。此前每几个月,他至少要给我打一次钱,那时sn如日中天,我们好歹还能通过无法克服的网络延迟不咸不淡地交谈那么几句;申请博士以后,因为有助教奖学金,连这种金钱来往干脆都省了,他言简意赅,我也谨守沉默。
后来,答辩前后,我尤其忙,进了a社,联络不增反减。到新加坡以后我曾回国一次,祭拜外公外婆,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还舅舅的钱。我爸也跟着去了苏州,只上了炷香。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去,那几天我们说过的话还不超过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