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郎叹了口气,“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
年前程大郎带着程三宝去给大郎媳妇扫墓。
雪下得很大,坟包上盖了厚厚一层。
程三宝点了香,跪下拜了三拜,直起身来,小脸冻得通红。
他吸吸鼻子,“娘,我马上就要跟着小叔叔小婶婶去京城了,听说京城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还有很多我没见识过的新鲜玩意儿,等我回来再一一跟您说。
哦对了,我认识个朋友小景儿,他还欠我两个条件,等我到了京城见着他,就狠狠宰他一笔……”
程大郎越听脸越黑,“小兔崽子,让你来跟你娘道别,你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程三宝清清嗓子,重新道:“娘,我们曹夫子说,小叔叔是状元之才,以后我也考个状元回来,您高兴不?”
回来的路上,程三宝脚下打滑,险些没站稳栽下去。
程大郎蹲下身,将他背到自己背上。
程三宝长这么大,接触最多的是小叔叔,这还是他爹头回背他,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爹,我娘是病死的吗?”过了好久,他趴在程大郎肩头闷声问。
“嗯。”程大郎如实道:“你娘是在寺庙里生的你,原本还没到日子,她受了惊吓,提前生产,后来伤了身子,心情也不怎么好,成天郁郁寡欢的,我请了大夫来给她看,大夫说这是很多妇人产后常有的症状,药物只能作为辅助,最主要的还是得你娘自个儿能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