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天圣帝冷笑连连,“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的志向竟然在漠北?”
赫连景还是很平静,“以前有任务在身,不得不给皇上伴读,如今皇上长大了,能自主掌权了,臣以为,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那朕这些年,还真是委屈了你啊!”
天圣帝七岁入的京,八岁登基为帝,至今六年时间,他一直以为自己对赫连景知根知底,甚至没有什么话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可是这次,他完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去漠北打仗怎么就成志向了?
他怎么就劝不动他了?
“一定要走?”天圣帝定定望着他,心中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他能说一句不走了,哪怕是一个动摇的眼神也行。
可赫连景不仅眼神坚定,连语气都未曾动摇分毫,“臣心意已决。”
天圣帝气得咳了起来,“好好好,你要走,那便走好了!”
赫连景知道他还在病中,倒了杯热水过来。
天圣帝一把推开,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
赫连景离京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正月初六。
他留在京城,陪家人过除夕,吃了顿团圆饭。
程大郎嘴上支持他,心里更多的是不舍,“景儿,到了那边要常来信,给爹报个平安。”
“景儿知道。”
初五这天晚上,所有人都聚在前厅为他送行,赫连景跪下,给程老爹和程婆子磕了头,“边境战乱,景儿不甘偏安一隅,亦想拼尽全力为漠北百姓出份力,还请爹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不必常挂念,静待景儿凯旋。”
一听他要走,小七都哭了,拉着他的袖子,“哥哥,哥哥不走好不好?”
赫连景摸摸她脑袋,“你乖乖听爹娘的话,哥哥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