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说,一面熟练地挖开泥土,蹲下身小心翼翼将酒坛子抱出来。
一共两坛。
“待会儿送你一坛,剩下的这坛,咱们就在这儿喝。”
小贵子取了两个碗来,天圣帝三两下开了封满上,递一碗给赫连景。
“敬你一碗。”天圣帝说:“五岁在宣宁县认识,至今十年的时间,虽然中间发生了很多事儿,我们俩的人生甚至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我相信,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我们还是兄弟。”
说完,一仰头咕咚咕咚喝下一大碗酒。
望着他这副豪气干云的模样,赫连景眼皮跳了跳,“皇上……”
“你别说话!听我说!”天圣帝又给自己满上,跟他手里的碗碰了碰,随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凑过来,“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兄弟?”
赫连景失笑,“怎么了?”
“兄弟之间,是不是不能有秘密有隔阂?”
天圣帝给自己灌了口酒。
程家人都不擅长喝酒,程五郎就是典型,天圣帝哪怕不是程家血脉,他也是在程家养大的,随了程五郎沾酒必醉的定律,脑子里已经开始晕乎乎的了,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我都不在你跟前自称「朕」,你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客气?什么皇上陛下的,难听死了。
我记得我娘跟我说,当年在寺庙临盆的时候,我是先出生的那一个,那我就比你大,你得喊我声哥,我小名三宝,以后就跟着程家那帮小的,喊三宝哥哥,听到没?”
赫连景将他扶到石凳上坐着,神情若有所思,“你娘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嗝——”天圣帝趴在石桌上打了个酒嗝,“就前几天啊!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