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到晚膳时分才堪堪抄完一遍,冬日天黑得早,屋里已经点上灯盏,青樱过来请她去饭厅用膳。姜婳停下发酸的手,看向窗外的夜幕,雪没化净,反射出清冷的白光。
她后知后觉:“已经这么晚了啊。”
将笔墨书纸等收好,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姜家两房只有在重大节庆日才会同桌吃饭,其余时候都是自己用自己的,二房则是每晚都要一同用膳。
到了饭厅一看,以往最晚到的阿父今日却早早坐在饭桌上首,阿母和阿兄不见人影。姜婳迈步的脚顿了一下,心里生出了些不妙的预感。
“阿父。”她走过去行礼问安,装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
姜嵘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去,声音凉凉道:“昨日做什么去了?”
原来还是为了午膳的事,姜婳心定下来,把自己先前对阿母说的那一套“暖身子”的说法又搬出来,对于撤鱼一事则供认不讳且诚心认错。
姜嵘沉默了一会,挥手让她坐下,屏退饭厅里的侍女,小声问她:“阿宁你和阿父说实话,你是不是瞧上明宣了?”
这话是从何说起?姜婳哭笑不得:“阿父,没有的事,我都没见过他呢。”
她解释得坦坦荡荡,姜嵘反倒更加忧虑了,还没见过就对他如此特殊,见过之后,那不得把心都掏出去?
“你先前想把《却贤书》送出去,阿父也不好说什么。可听你阿兄说,明宣回了你《耽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