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的东西是前些日子受大人吩咐整理的五十年前的案卷信息,其中有几处尚有疑点,他先前便记了下来,这会正好有个藉口。
等到酉时初,姜嵘刚出尚书台,便看见姜家马车旁站着一人,他今日忙了一日,眼神有些不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乐滋滋想着今日的岫之似乎俊朗了些,站在那儿不输自己年轻时候了,真是虎父无犬子。
走到近前,他余光瞥见那身影似乎站得格外恭敬,心里便生了疑,难道岫之今日闯了什么祸?专门候在尚书台外边就算了,这会还站得笔直,像是有事相求。
姜嵘面色一凛,想也不想地走过去,对着脑袋就是一拍:“你小子又做了什么好事?”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程照:“……”
程照:“姜大人,是下官。”
姜嵘的手还搁在他头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两相沉默了一会儿,他咳了声,把手放下背到身后,端起温文儒雅的面容,温和道:“原来是明宣啊,伤好些了?”
程照颔首:“多谢大人挂念,下官有事要禀与大人。”
姜嵘思索了下,转身走向姜府马车,道:“正好,岫之也念着你,不如去府上小叙。”
姜婳坐在花厅里正捧着一杯花茶慢慢喝着,她近来时常这样,呆坐着能发呆一天,什么事都不想做,俗称犯懒。眼下她就是干等着阿父回来,然后一起用晚膳。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外,姜婳适时回神,站起身来喊了一声:“阿父,您回来了。”
“咳咳。”
姜婳蓦地睁大眼睛,跟着阿父进来的居然是程照!她眨了眨眼睛,可惜发呆了一下午,她的眼神看起来颇为呆愣,眨眼睛将她的泪花给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