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邛张老前辈,不知明宣可听说过?”

程照眉梢微动,不动声色道:“倒是听说过,只是前辈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人前,卫兄要寻人大概要费许多功夫。在下先为你打听一下,或许能打听到也不一定。”

他面上镇定,心里却已经谋划开,这可真是巧了,若是卫原此行只为了找张老前辈,那他完全可以拖住卫原的脚步。毕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张老前辈的踪迹。他少时就师从张之邛,张之邛性子古怪,最不耐烦和旁人打交道,现在是四月初,他应该还躲在山里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闲话,程照本就话少,卫原也不是姜家父子那样的话痨,气氛便有些尴尬,沉默从桌边漫开,房间里空气都阻塞了。

终究是卫原率先败退,略咳了声便道自己有事要告辞。程照轻吐一口气,站起送客道:“卫兄慢走,在下先给家里人回了信,再去给卫兄打听。”

卫原:“……”其实你不用说得这么详细的。

他默了默,勉强端起君子风范,忍住要爆棚的好奇心,淡定地出了门。驿所里剩余的房间不多,因此他的房间就在程照对门的隔壁,略走几步就到了。

回房关上房门以后,他站在门后陷入沉思,那信封上明明是个姜字,听闻尚书令姜大人爱才,几次邀过程明宣上门做客,那难道是姜大人的信件?

不,这不合情理,姜大人算程明宣哪门子的家里人?

况且,就这半日的相处来看,程明宣肚子里的弯弯绕绕不少,他把信摆放的那般明显,肯定有他的用意。

卫原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为了姜家三姑娘?若是如此,呵,他偏当不知道,叫程明宣一个人演独角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