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赵和掀开的茶盏盖子重新落了回去。
江亦止抬眼,对面乳母像在极力压制着内心情绪。她按在盏上的手指节发白,连带肩膀也微微颤抖。
“嬷嬷?”
“啊………”赵和滞了一下,像是才反应过来。她将茶盏推开,缓缓坐直身体。
“那时候夫人跟相爷置气,一怒之下便带了您离家出走,去寻那位刚有了下落的姐妹。她从来不信体内的毒是那人下的,带着您离家整整半年!只是走的时候是你们母子二人,回来的时候府门口却只有公子自己。”
说到激动之处,赵和落下眼泪:“寒冬腊月,公子本就体弱,穿着单衣倒在相府门口,醒来之后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她捂着胸口,“也幸得上天眷顾,公子身体无碍,否则……否则老奴日后如何有颜面去面对夫人?!”
江亦止神情渐渐凝重,赵和拭过眼角得泪,握上江亦止在桌上的手:“那人恨夫人竟到了如此地步,连尸骨都不曾留下给公子一个念想!”
室内长久的沉默。
江亦止听着乳母口中的话,只觉胸口一阵阵抽痛滞涩。忽而就是一长串剧烈的呛咳。
赵和、初七俱是一惊!江亦止将头偏向一旁,脸上咳的没有半分血色,他猛地将手从赵和手中抽出,抬袖挡了下脸。
咳声骤停,江亦止缓缓放下手臂,雪色的袖子上大片暗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公子!”
“祖宗!”
这还是江亦止头一回咯血,赵和瞬觉大事不妙,转头冲初七吼道:“没眼力的东西!还不快去前院请林大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