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止阖着的眼缓缓张开,复又闭上。
枝头绿意逐渐浓郁,天气和暖,但云京街巷却流言四起。
彼时云泱终于在王府做起了名门贵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那日从丞相府回来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小院里。
临窗的案几上摆着一只琉璃瓷瓶,里面装着一指见深的赤红液体。
她将腕上衣袖掀开,上面横亘着两道已经有愈合趋势的伤口。秀眉轻拧,一阵刺痛中云泱抬腕对准瓷瓶,利刃将伤处重新划开。
已是第五日。
瓷瓶里原本的血并未腐化,甚至原本显得过于深重的颜色在同她的血进行融合之后跟正常血液的颜色没了什么差别。
窗台上,青荷又新养了一盆杜鹃,花瓣颜色娇艳。
云泱拿了一片细棉布随便按住腕上伤口,用伤手将那只混了毒血的琉璃瓶拿了起来抵到花盆边沿。
深吸了口气,她将那小半瓶血尽数倒在了花株根部……
……
青荷从小厨房取了餐食给云泱送来。
走到半道的时候碰上两个外院的杂役正在窃窃私语。
她向来不是个爱听墙角的,奈何这两人说的兴起,嗓门越来越大。
“……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这两日云京周遭但凡有些名气的大夫那是一茬又一茬的往丞相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