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辨清来人,云泱的声音也透出几分欣喜。
初七端着个小木托盘进来,上面是几道精致便食的小菜糕点。
新换上的珠帘之间原本的坐障被一张酸枝木雕刻的镶大理石圆桌代替。初七将食盘一一在桌上摆好,在珠帘后面站定。
“郡主一会儿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东西。”他眼神稍有些闪躲,虽然隔着盖头云泱本就看不见什么。
云泱声音带了些笑,道:“好。”
前院这会儿仍旧热闹。
江亦止一身朱红喜袍,修长的指间捏着只瓷白酒杯,心不在焉于宾客之间穿梭。
苍白的脸色也因着吉服的映衬透出几分红润。偶有人上来道贺,他便噙着笑跟对方同饮。
耳边吵吵嚷嚷皆言大公子因为娶亲,连病气都去了八/九分。
他塌着眼,唇角的笑愈发深沉。
他其实甚少沾酒,但今日脑子里乱糟糟的,他需要小酌一些好慢慢想通一些事情。
脑海里两种思绪纷乱,一边是赵嬷嬷一早鼻青脸肿的踉跄着从府外跑来同他哭诉恒王府对她的威胁凌辱,一边又是云泱每次在他面前晃的时候那双澄澈清明的眼。
即便赵嬷嬷的话里三分真七分假,但恒王府对他的嬷嬷擅用私刑却是事实。
昨日之时,她毕竟还不是这府里的主人。如此焦急的宣誓主权,她对他又有几分真假?
江亦止缓缓眯眼,将心底那最后几分心软驱散。
……
旁侧又有人站起来朝他举杯,江亦止点了点头,执起袖中的酒壶将瓷杯斟满,勾唇饮尽。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