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中掩不住的慌乱,让江亦止心内愈发地沉。他点了点头,朝云泱招了招手。
少女疑惑着走近,临到榻前时,缠了纱布的手腕被榻上的人轻轻握住。
江亦止将她拉坐在榻侧,冰凉指腹来回摩挲着她腕间被打了结的纱布,闷闷一笑,解释道:“大概在做梦吧。”他掀了下眼,撞进少女闪躲不及的清亮眸子里,轻勾着唇。
等到云泱察觉,腕上的伤口已经袒露在空气中了。
她下意识缩手,却被江亦止牢牢握住。
两排整齐的牙印错落着印在纤细雪白的腕上,周围泛着淡淡的青紫。旁边还有几道利刃划痕,丝丝缕缕干涸的血迹洇在新旧伤口的周围,透出极暗的颜色。
江亦止数着那些划痕,浸血的纱布被他丢落在地,他凝了会儿云泱腕上的伤,算上牙印一共六处伤口。
沉静的眸掀抬开,他拧着眉哑着嗓子问她:“疼不疼?”
云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江亦止被她惹笑,方才胸腔内那股莫名的滞闷暂被抛到脑后,“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冰凉的指漫不经心勾了下她掌心,云泱被痒的颤了下肩。
她嘴巴半张,怔忡了半晌,才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原本都不疼了,被你这么一问,倒突然开始疼起来了。”
一声低笑,江亦止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只白瓷小瓶,瓶子有些眼熟,云泱盯着那瓶身瞧了一会儿,脑海里有了印象。
馥郁的草木清香随着瓶塞的开启溢散出来,是季大人生辰宴那次,江亦止给自己涂抹过的止疼祛疤膏药。
“我、我自己来——”
“别动。”男人语调微沉,握着瓷瓶的手撤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