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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泱犹豫着站在房间门口。
她后背汗湿的难受,可偏生上来的匆忙,还跟江亦止一起。
“这里?”
江亦止径直推开面前的门,淡雅的香气在房间内浮散,最里的屏风内隐隐约约腾出来些雾气。他越过云泱闲适踏入房内,在外间的檀木八宝圆桌旁坐定。
清润的视线抬起,云泱猝不及防撞进他沉黑的眼里。
云泱:“………”
江亦止勾唇:“我在这里等你。”
云泱几乎逃也似的进了内间,厚重的墨蓝色披风内里隐隐起了潮意。她胡乱将披风领口的扣子解开,踢开鞋子赤脚小跑到床尾。那里临着窗户,靠墙的地方有面一人多高的铜镜,云泱背对着镜子拉开衣服——原本白净的后背,隔着寸许的位置便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血痕……
云泱无声的咧了咧嘴。
温热的水浸着伤口,舒服又灼人。云泱小心翼翼撩拨着,仔细清洗着伤口。
掌心绑着的帕子浸水松落,她将那方帕子展开,胡乱就着温热的水搓了搓……
这是……
她凝着帕角的刺绣,湿漉漉的眼睫轻轻眨了一下。
外间,江亦止听着里面骤然消失的动静,漫不经心朝着云雾缭绕处斜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