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袖抿了下嘴,一言不发往寺门处走。江亦止看着他赌气似的背影,出了会儿神,失笑跟上。
相比云奉谨的不择手段,太子倒是个仁义的储君,至少……这位应该不会在他背后捅他刀子。
“殿下。”
他叫住云奉煊,日光下的面容带着病色的白:“殿下何必动怒?百姓有此反应也不奇怪。”
云奉煊原就燥郁着,闻言火气更盛了三分,胸口起伏不定。
江亦止浑然不觉般抚着袖口的褶皱,他忽然反问了云奉煊一句:“殿下南下已久,可想过尽早回京?”
云奉煊滞了滞,半晌耐着性子拧眉道;“自然无一日不想。”
江亦止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连殿下都急着回家,何况是家就在山脚的城中百姓?”江亦止声音不急不缓,他偏头对上云奉煊瞥过来的视线。“与其想着如何阻止百姓下山回城,倒不如尽快将城内有染疫风险的源头切断,或是让百姓自己明白如何做才能尽早回家。”
云奉煊看他神情忽然福至心灵。心头那股郁气散了大半,他问江亦止:“江兄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姑且一试吧。”江亦止眺望着山脚处一片狼藉的绥陵城,“天气放晴之前,我往京中递了封书信,最迟后日应该就有回音了。”
云奉煊浓眉蹙成一团:“那……眼下要怎么办?”
“眼下么……”江亦止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怕是要辛苦殿下再撑上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