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染上当然还是怕的,但问题是……她根本无需考虑这个问题。
云奉煊准备出来的这间寮房在鼓楼西侧,环境清幽,鲜少有人来此。房外的墙边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小门,临着山崖,因着雨后初霁,山涧里还有水流不断往下倾斜。
江亦止身上的温度仍旧灼人,然被子下的身体却在止不住的发抖。
云泱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他一声。
昏睡中的男人好看的眉眼拢起,嘴唇颤动,炙热的吐息喷洒在云泱颈侧。
云泱眨了眨眼,抬手从发间拔出一支梅花簪。那簪子做的精巧,簪头与簪身之间有一道极浅的缝隙,她指间微一用力,簪头便自那缝隙处从簪身里抽了出来,尾端是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可能会有些痛……”她屈起指节蹭了下脸,歪头将那截银针放置在了烛台上来回炙烤。
沾了疫病的毒血需要尽早释放,否则江亦止不是被疫病的高热给烫死,便是被体内的奇毒发作外冲的寒意给冻死。
她将烧过的银针轻轻挥了挥,散掉热气,捏着江亦止的指尖将银针一寸寸没了进去,忍着心悸喃喃,不知道是安慰江亦止还是给自己打气:“我尽量轻一点……”
第七十章 回光
七月初,绥陵封城的消息传到了云京,举朝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