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云奉谨指间的竹杯几乎要被捏碎。
“大殿下来此……世子跟太子殿下应该还不知道吧?”江亦止冷不丁问了一句。
云奉谨缓了缓神:“孤是什么犯人?在这寺内走动还需通行政令?”
“倒也不是。”低垂的眸轻抬,沉黑的眼瞳里一抹玩味流露,映衬眼下那颗小痣,江亦止缓声道,“只是觉得大殿下勇气可嘉……”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殿下不会觉得这处寮房略冷清了些?”
云泱咽着茶水,好像有些明白江亦止要表达什么了,只是内心仍是疑惑。她还记得初次在望月楼见到云奉谨时他与江亦止一道在顶层观景台内,那时候她虽不知晓两人关系,但一定不像今天这样暗流涌动。
“江兄不妨有话直说。”云奉谨皱紧了眉。
江亦止仍在打着哑谜,他嗤笑一声朝着外面道:“连八月都知道,不能进来这门。”
云奉谨看了眼坐在江亦止旁边的云泱,心底嗤之以鼻。
江亦止胎里带来的病弱之体,跟云奉煊和云承擎分开来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拿疫病来吓唬他?未免过于可笑。
江亦止将他情绪看得分明,也不解释,只转头冲着窗外温声道:“隔壁的寮房收拾一间干净的出来,顺便——”他手指闲闲点着桌面,“跟太子殿下那边说一声,就说……大殿下在我这里。”
清冷的女声应了一声,原本立在窗后的一小片黑影骤然离去。
不祥的预感充斥云奉谨的心底,然而他仍是不甘,强撑着不想在江亦止面前露出丝毫怯意。
大批药材、粮食被送往绥陵,云奉煊跟云承擎叔侄两个忙得不可开交。前来襄助的云奉谨被郭陶带来山上之后便不见了踪影,云奉煊没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