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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止仍是云泱离开之前的样子,睡容平静,呼吸均匀。
孙太医把着他的脉象,面色渐渐凝重。
“这……”他老迈的眼神中竟流露出几分无措来,“郡主——”
“您直说。”
“郡主可还记得大公子初醒来时老夫说过的话?”孙太医回想着当时的情形,“那个时候大公子体内两股病气相互制衡,切脉之时,脉象多变。”
云泱“嗯”了一声,“您说过可能会影响判断。”
孙太医沉吟着,酝酿许久似才有勇气开口:“大公子的身体承受奇毒困扰多年,本就不堪重负,此番脏器又要抵挡疫病侵扰……怕是已经到了极限。”
云泱几乎懵了,半晌喃喃道:“……怎么可能?”
孙太医慢慢松开贴在江亦止腕上的手,江亦止如今胃气已败,元气衰竭,虽面容平静,但两厢力量抗衡,耗的是体内最后一丝精气。只怕再次醒来……
他不忍跟云泱说的太过直白。
门口,云奉谨若有所思的站了许久,直到孙太医同他错身而过时,像才忽然想起。
“大殿下。”孙太医躬身向他见了一礼。若染疫病一时是很难探出脉象来的,这也是为何先前听闻云奉谨到了江亦止这里却无太医赶着来看的原因。
云奉谨连忙将手递了过去。
孙太医那处拧成川字的眉心再也没舒展开过,云奉谨沉着张脸目送孙太医离开。
云京城内,虽然先前朝堂之上江相和恒王联手将原本要往太子身上烧的战火一股脑全部堵上,然有关太子的留言还是渐渐在云京百姓之间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