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明显不信,然她也实在是好奇。八月年纪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多少,但行事、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她跟从小照顾江亦止的赵嬷嬷不一样,又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呢?
“想知道?”江亦止垂眸凝着她眼底的好奇,薄唇轻启,声线撩人。
云泱点了点头。
江亦止:“自然是因为她有不得不听的理由。”
云泱:“………”
江亦止垂着眼笑,转身拉了她出门。
福缘寺香火鼎盛,从寮房出来青石小径两侧每隔几步就是落地的石砌地灯。江亦止拉着她一路踩着头顶坠落的斑驳树影,往寺后的高阶上走。
他掌心泛着薄凉,却又不似以往那样冰,跟云泱温热干燥的柔软手骨纠缠在一处,忽地开口:“夫人还记不记得那个说话都不大顺畅的痴傻丫头。”
“经年?”
“嗯。”江亦止一直平视着前面,沉黑的眸拢在一片扇形的阴影里,“她的父亲是个又哑又瞎的大叔。”
云泱诧异了一瞬,不说……那孩子是江亦止捡的么?
“经年的父母当年曾随丞相一同入京,我娘当时身怀六甲,长途奔波导致身体不适时,她的母亲倒是给了我娘一张安胎的方子。
只是……说来也是奇怪。”他突然转脸,沉黑的眸凝住云泱,眼底一抹驱不散的哀伤,“我娘在云京安置之后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算算时日,我身上这毒倒是跟当时那张安胎的方子正好一个时间。”
云泱蓦地心惊,忽然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