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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鸩 犹斐 798 字 2022-11-07

绥陵回来之后他仿佛被寄予了无限“厚望”,尤以周家和恒王府这些盘根错节的老臣们更甚。恰逢云承邵身体愈发不好,朝上堆积的一应杂事便都落在了他这个储君的头上。

云奉煊按了按眉心,丧着脸指了指自己案头那摞得小山似的奏章:“我都不记得宫外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了……”

偏殿空旷,他说完这话江亦止倒是没有应声,只踱到闭着的窗前伸手一推,外头的日光顷刻斜洒了进来。

江亦止摊开手掌,睨着阳光下自己掌心的纹路,没什么来由的说了句:“难得这么好的天气,殿下若是不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番,等到霜降怕是会有遗憾。”

殿内一瞬的静默。

云奉煊若有所思,江亦止似笑非笑地偏转过头来。他知道云奉煊必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许久,案后浓眉的青年捋了下压得些许褶皱的袖摆站起身来,那柄原先出宫时时常被他带着的玉骨折扇就搁在案沿。云奉煊轻吐了口气,眉心轻蹙起,终于不见那副时常挂在脸上的轻松样子。

“皇兄已经回京了。”

“我知道。”他看向云奉煊,“殿下以为我打哪儿来?”

云奉煊挑眉。

江亦止嗤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方漆黑令牌:“看在殿下唤阿泱一声姑姑的份上,我不妨跟殿下兜个底。”

云奉煊视线钉在那方令牌上,神情愕然。

这牌子,他小时候在父皇的寝殿曾无意间见过一次。就压在一卷朱砂写就的圣旨上面,圣旨上一溜的名单,只可惜那时候他尚年幼,依稀只能认出一个曹姓大臣的名字。

他仍记得这位曹大人是个十分和气的人,每每见他总能从身上摸出些他一向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小零嘴来哄他玩,只是后来,云京曹家一夕之间便消失了,听闻是曹家家主年轻时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寻了仇,府内上下百十口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