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见此, 也识相地低头敛了眉。
殿内静寂良久, 齐彦冷不丁地出了声。
“云良, 怎么样了?”
何方抬眼看了看脸色晦暗不明的齐彦,摇摇头,“不太好……”
“卫大公子……更沉默了,时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整日整夜地不出来……听说, 他还染上嗜酒的习惯, 可他喝醉后也不发酒疯, 就坐在窗前, 一坐坐到天亮……”
齐彦眼眸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卫家呢?”
半晌后,他又抛出一个问句。
何方也还是摇了摇头,“卫侯爷还好些,卫夫人……就不太好了,据说卫夫人精神……都恍恍惚惚的……”
齐彦闻言默了默, 而后垂眸看了看眼前的奏折。
就在何方以为太傅不会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把卫限叫来吧。”
人死不能复生,云良他……不能再这么消沉了……
何方看了看又拿起奏折的太傅,正准备应是,外头就飞来一只灰扑扑的鸽子,他瞄了一眼,见那鸽子扑棱这翅膀落在了太傅案前,他也没敢多看,就退出去了。
殿内,齐彦自鸽爪上取下信筒,拿出一张小纸条。
纸上只有八个小字。
明珠有迹,凤凰栖竹。
齐彦知道,这是景廉那边儿来的消息,他眼中涌动着不知名的愤怒,手指猛地握紧,片刻间纸条就已成灰。
凤栖梧桐,是古来就有的惯例,而如今……栖……竹……
她……是心有所属了?
她恨他,宁愿不要这皇位也不愿意回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