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云开雾散,大小畜牲化作瘴气,消散在梦里。
张婉红着眼睛张目,紧紧扑在张承乐的怀中,抽搭道:“小哥哥,我想回家。”
这胸膛酒气熏天,却是她这一个月来最安心的庇护。
什么家族荣辱,前途命运,她全都不要。
她只想回家,关上如意居的大门,再不见那只畜牲。
“小哥哥领你回家!”张承乐抱着人就往外头走。
周家的人要拦。
世子夫人才诊出的身孕,这会儿被人劫走,夫人定要治他们个失责的罪过。
奈何卫戍军的人以佩刀开道,卸了两条胳膊后,其余人只敢不远不近的跟上,一路将人送出府门。
崔浩在里头洗劫一场,也颇有收获的离去。
卫国公领人追出来的时候,只剩下卫戍军有条不紊的排队收兵。
府里,哭喊声、嚎啕声、妇人们的抽泣声,不绝于耳。
跟前歪着好几个受了重伤,抱着伤口哭爹喊娘叫疼的小厮。
卫国公咬牙攥拳地痛骂:“猖狂的小杂种!”
又听管家捂着脖子来报,说儿子、儿媳皆被掳走,连守门的小厮都被斩杀,没留一个活口。
卫国公气上心头,再顾不得旁的:“备轿!进宫!”
今天这事儿,就是闹到圣前,他也要讨个应有的说法。
路平将张家兄妹两个送回宋国公府,临走,又给他们留了条明路:“五爷陪我们今儿闹这么一场,周家必不能罢休,卫戍军那边恐怕也要翻出来,保不齐就是今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