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你们两个大人就懂了?他老子、叔叔跑马似的在外头想法子,你们不帮着说两句好话,先哄着孩子们安心也就罢了,还车五四六地捡些不中听的来念!”
老夫人将张婉拉在身后,替那瘦小的身子遮出一片温暖的烛火。
“你也是的,你嫂子急的失了分寸,你应婶子的,嘴里就没个衡量?”
黑布蒙了头?
那是死刑犯的打扮。
老五还活的好好的呢,就这么急的咒他去死?
岳氏挨了骂,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王氏先给老夫人认错,赔了不是。
又嚅糯着嘴,拉了女儿解释。
“方才是我心急了,说话不管不顾了些,你心里敞亮,不要听进心里。”
张婉赔笑为其奉茶:“娘亲这话,外道了,我是您亲生的,打的骂的,我做女儿还有记仇的道理不成?”
王氏心里记挂小儿子的事情,蹙着眉,苦笑点头:“当是如此。”
岳氏将母女两个生分的场面看在眼里,暗暗在心底偷笑。
她出身末等小吏之家,本就在家世上低了王氏一头。
老太太又一味的偏心,只夸他们大房争气,两个儿子文武双全,还得着了卫国公府那么个金龟婿。
承平拜将,承乐入学,六姑娘那堆金砌银的压箱底,哪个不是打福禄堂老太太的私房里头抬出来的?
二房的气焰生生被挤的瞧不清火苗。
就连承合外放,要去平江上任提督,宴客吃席,也没人给拿一两银子出来,还是她自己掏了体己,才给儿子全了这份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