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不搭腕,喊张婉近前,令其坐下。
笑着同傅太医道:“你先给我这小孙女诊诊,她夜里喊着不舒服,正赶上你今儿过来,也是巧了。”
傅太医另取一方蝉翼帕,覆在张婉的手腕,才搭指探脉。
少倾,低语道:“烦请小姐换另一只手。”
张婉依言,心下还有忐忑,一双眸子直往老夫人跟前望。
“珠滚玉盘,是滑脉啊。”傅太医收了脉枕,抿起嘴道。
他报的不是喜脉,而是滑脉。
昨儿卫国公府的事情,想必是知道了一二。
张婉面色煞白,眉头拧起,眼珠子微微有些发怔。
一个大夫还可能误诊,可两个都说是……
她贝齿扣唇,咬的生紧,手上的帕子一圈圈绕在指尖,用力拉扯,勒出红红的痕迹。
“好孩子。”老夫人暖暖一声,将人拉回了魂儿。
张婉顿觉失神,忙苍白一笑,起身退至人后。
老夫人继续面有笑意的同傅太医询问:“能断出是几个月了?”
傅太医道:“将将月余。”停顿片刻,继而又道,“只是小姐身子虚弱,加之先前应是用了一些虎狼方子,这脉象可是不稳,多有丢珠碎盘之像。”
他这话说出来,是为了探张家的口风。
昨儿撕破了脸面打官司,听说京郊卫戍军都出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