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闲话,跟前来了买主,圆脸妇人忙起身接待。
张婉从窗前挪步,继续看手上的布样。
钟家已经送聘,过完了大礼,只等着挑日子将亲事办了。
家里老夫人非要说喜事当头,赶着多做几件新衣裳才好。
王氏催促再三,才劝动了她,由张承安陪着出来,到店里看布料。
张承安在一旁道:“你宽宽心,那些谣言不值得信,听阿毓说,是岭南的案子下来了,死的那位是个药农,他妹子因周家作恶,被人卖去了梧桐街,眼巴前儿正在大理寺扯官司呢。”
“有崔小侯爷在里头使力,周家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张婉眼神瞥像另一匹布上,指尖轻轻抚过布纹,漫不经心道:“不与我相干,他死了活了,自有他的命数。”
她嘴上说的轻巧,手上的力道却慢慢加重,将布料揉起层层褶皱。
真不在意么?
不!
她心里在意的要命。
她想周博远死。
这辈子,她唯一生过的一个恶毒的念头,就是要那个畜牲早早的死了,再不祸害别人才好!
张婉心里藏事儿,也没心思再挑选什么,胡乱点了几匹看着顺眼的,定了下来。
从二楼下来,布店门前是一排做小买卖的摊贩,张家的马车停在一旁的巷口,张承安护着张婉从台阶下来,往人流稀少的地方走。
忽然,不远处的药铺门前,被丢出来了一个年轻小姑娘。
“没钱还敢过来,你当咱们这是观音庙啊!”小伙计恶狠狠地踹了一脚,才拍着身上的灰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