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仟翊不得不承认,段鸿羲虽然话不中听,却是句句真理,劭泽在朝中的处境原本就不占优势,他唯一的胜算,不过就是大皇子和皇太女都昏庸无度罢了。
赋仟翊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想多说,有气无力道:“我去巡查,你自找营帐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一场恶战要打。”
她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走,段鸿羲半晌在身后叫住她:“喂。”
她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段鸿羲继而道:“宣王殿下是个好人。”
赋仟翊微微一笑:“你也是。”
她巡查了一圈,又去蔚瀚英营帐报了情况,等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劭泽仍旧端坐在防潮垫上调息着,呼吸绵长而规律,赋仟翊以为他睡着了,于是自顾自地吩咐勤务兵送了些水进来胡乱洗了把脸。
虽然在海边,淡水也是从附近渔村的水井中打来,并不多,她又不能真的不洗漱,只能用那么可怜的一盆水勉强洗漱。
她又用余光瞟了一眼仍旧不曾睁眼的劭泽,琢磨着要不要再叫勤务兵想办法弄些水,劭泽却睁眼了:“不必换水,凑合用吧。”
劭泽突然出声,吓了赋仟翊一跳:“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劭泽微妙一笑:“你想什么,我岂会不知道?”
赋仟翊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萌生而出,脸上有些烧得慌,鬼使神差说道:“随军出征,水源紧张,我就不施脂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