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神色凝重,无人说话。只有阮绿棠看向神情激动的晏睿广,提醒他:“殷灼一向阴谋诡计最多,断没有突然转性的道理。决战之事或许有诈,还请宫主三思。”

晏睿广眉头一皱:“事关正魔两界,怎会是儿戏?”他似乎听不进去反对的一言片语,背手阔步道:“我元阳宫素来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殷灼性情暴虐,魔族作恶多端,屠杀无辜无数。半个月后,即使倾尽整个元阳宫,也要将他绞杀于浪尾崖!”

“师──”

阮绿棠还欲再劝,刚张开嘴,却又被晏睿广喝住了。

“你整日里在挽星楼喝酒赏月,久不理宫中事务,怎的今日如此心切?”晏睿广被那些闲言碎语冲昏了头脑,一门心思想要做些惊天动地留名青史的大事,对阻挠她大业的阮绿棠说话时语气中多了几丝尖酸刻薄,“师妹之前不管元阳宫事务,今后也无需管。”

他直勾勾地盯着阮绿棠,压低声音道:“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看好你的好徒儿,不要为她折损了你的性命。”

晏睿广软硬兼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阮绿棠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她挑挑眉,双臂抱胸看向晏睿广,语气中又添了几分淡漠:“师兄教育的是,是我多言了。我这就回挽星楼,好好守着湮星。”

晏睿广一意孤行,长老们各有考虑,唯有宫中弟子情绪高涨,除魔口号喊得震天响,摩拳擦掌只等着大展身手。

湮星似乎也被这狂热的气氛所感染,整个人无比亢奋,顶着一圈黑眼圈勤勤恳恳地擦拭配剑。

阮绿棠看着她把那柄长剑擦得锃亮,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浪尾崖一战,我们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