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想了想,说:“如果非要说个缘由出来的话……”
她低下头,看着时雨露专注的目光,倏尔笑了:“那就是因为时小姐当时的表情,眼睛红红的,很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像只掉进陷阱里的小兔子。”
“所以,我就心软啦。”
时雨露想了很多种答案,唯独没有这一条。她手中还揪着阮绿棠的衣领,怔愣地看着她,心中涌起无数情绪,却又没有一个词语足以贴切地吻合她的感受。
她想说自己不是小兔子,按年龄来说怎么也算是阮绿棠的姐姐,要她别把自己说的那样可怜,显得有些无礼。可她被阮绿棠戏耍怕了,又想先问问阮绿棠是不是又在随口敷衍她。
可她嘴唇嗫嚅,刚狐疑地吐出一个“你”字,就又被一声尖锐的呼啸声打断——外面燃起了烟火。
是原本就预定好的烟火环节,作为顾江海与夫人结婚三十周年纪念日的庆祝礼,只是这绚丽的花火与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过于违和了些。
时雨露心想,儿子带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到场,又被时阳一句玩笑话戳破了两家虚伪的平和,今天这场烟火秀顾夫人怕是没有心思观赏了。
阮绿棠却蓦地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叩了叩:“去看烟花吗?”
时雨露被她突然的靠近下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躲去,可阮绿棠的胳膊禁锢在她的背上,时雨露退无可退。
阮绿棠唯一用力,时雨露就踉跄着扑进了她的怀里。
“阮小姐!”时雨露难得动了怒气,一改温柔的嗓音,压着嗓子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