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时雨露左手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血珠从里面不断向外涌。

时雨露举着手指,刚说出的大话还没落地,全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她实在没想到切土豆丝这样一项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毫无技术含量的事难度竟然如此之高。她尽了最大的努力,结果土豆丝还是粗的粗细的细,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土豆上切下来的。

她刚刚加了点速,脑子就开始跟不上手了,菜刀切下去的时候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出了血才后知后觉地叫出声来。

这实在有些尴尬,时雨露正准备自嘲两句,阮绿棠突然俯身含住了她的手指。

时雨露僵在原地,她能感受到阮绿棠柔软的双唇含住了自己的食指一侧。紧接着她湿软的舌头轻轻一卷,时雨露只能看到一抹血红附在阮绿棠舌尖,仅仅一闪而过,就被她卷进了口腔。

时雨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要把她往后推,阮聊天却又噙住那根手指磨了磨,轻轻吮了吮她的伤口。

随着这个动作,伤口里新冒出的血液被她吮出,同时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一块冒了出来,从伤口扩散到四肢,直冲向时雨露的大脑。好像细细麻麻的微小电流顺着血管被传送到了她的整个躯体之中,电火闪烁,噼里啪啦地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感觉浑身软绵,惰性分子占了上风,抬不起一丝力气。

但时雨露还保持着一点理智,她猛地推开阮绿棠,闪身走到水池前把手伸到水龙头下,红着脸说:“用清水冲一冲就可以了。”

被她一说,阮绿棠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啊……对不起,我关心则乱了。”

时雨露盯着被水流冲刷成白色的伤口,许久,才默不可闻地回了个“嗯”。

阮绿棠却又突然哀嚎一声,手忙脚乱地关了炉灶,看着黏在锅底的几个鸡翅欲哭无泪。

“算了,还是点外卖吧。”她用筷子扒拉几下,鸡翅一面勉强能看出肉色,另一面已经是一片焦黑了。

时雨露拦住了她:“没关系,还可以吃的……你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