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露连上电源,电脑很快开了机,她伏在屏幕前敲了几下键盘, 神色很认真的模样。

这还是阮绿棠第一次看到工作状态中的她,比起平时温柔如水轻声细语的时雨露,又多了几分成熟理性的风韵。不过两者比较起来, 并没有优劣之分,而是各有千秋。

阮绿棠靠在柜门上看着她,问:“怎么这个时间还要工作?”

时雨露沉默一瞬,抬起头看向阮绿棠,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没有,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新邮件。”

说话时,时雨露下意识地捏了捏耳垂,这是她心神不宁时的习惯性动作。

阮绿棠往她被捏红了的耳垂上看了几眼,没有拆穿她的小动作,而是耸了耸肩:“那,晚安?”

她干脆利落的告别让时雨露有些猝不及防,阮绿棠从来都是尽可能地粘着她,说句牛皮糖也不为过,时雨露经常为此感到有些负担。可现在阮绿棠扭头就走,时雨露却又突然感觉有些失落。

时雨露皱了皱眉,对自己的反复无常生出几分厌恶。

阮绿棠没有义务一直绕着她打转,她也没有立场来指责对方突然冷淡的态度,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房客罢了。

时雨露把这几句话反反复复在心里过了几遍,可那股烦闷的情绪还是固执地在她心底扎根,害得她整个胸腔都像被堵塞住一般沉重。

她无处宣泄,只好重重合上了笔记本。恰在此时,阮绿棠突然又在门边探进了头:“啊……大事不妙。”

“备用床单被罩我洗了还没干,所以……”她指了指光秃秃的床板。

床上空荡荡的,木头床板上连个竹席都没铺,别提床单被套之类的了。

时雨露伸手在木板上轻轻摸了一把,就被粗糙的木屑刺了一下,不疼,但触感很清晰。她虽然不是豌豆公主,但也没法在这样的床板上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