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厉磨着后槽牙,声音里都淬着恨意:“她与顾问敬解除婚约,将她的亲爸亲弟弟扫地出门,对她母亲的哀求视而不见,将时家数十年的心血拱手送了人!”

“哦……”阮绿棠拉长了音,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她终于摆脱了只把她当筹码的爸,吸她的血吃软饭还不知感恩的弟弟,和那个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妈?”

电话那头诡异地静了几瞬,紧接着便是一阵摔打叫骂的声响,时厉终于撕破了那张伪善的面具:“阮绿棠,你和顾问敬勾搭在一起破坏了他俩的婚约,你觉得时雨露会放过你吗?我们的现在就是你的明天,而那一天,绝对不会远了。”

“是吗?”阮绿棠这下是真得笑了,“那就承你吉言,我也希望时小姐永远不要放过我呢。”

“真是……”时厉几个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半天才说出下半句话,“疯子!”

“您过奖了。”阮绿棠淡定地点点头,挂断电话,一拉开门就看到时雨露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

她换了件衬衣式连衣裙,把扣子牢牢地系到第一颗,虽然坐在沙发上,背影却并不放松。

时雨露脸朝前方,余光却一直在偷偷瞥向阮绿棠房间那扇门,见她开门走了出来,时雨露一时无措,直接伸手从玻璃茶几下抽出遥控器开了电视。

电视是房东配置的,房东搬去了新房,以前住的老房子空着也是浪费,索性出租出去,连同软件硬件一起。

阮绿棠不爱看电视,搬进来后就没开过它,因此电视屏幕上还是房东之前看的频道——中年男人的最爱,财经频道。

阮绿棠往沙发走了两步,就听见电视里传来记者标准的普通话:“时氏集团今日正式易主,董事持股比例发生变动。截止昨日,蒋道集增持时氏集团1,469,169股,占比454。变动完成后,蒋道集持有公司股份12,407,035股,占比3834,超过前董事长时厉所持的3695股份,时氏集团实际控制人变更为蒋道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