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绿棠放下手机,面色如常,即使是在一字一句宣告着生身父亲的死讯,她脸上也不见有特别的情绪,只是在眼底深处藏着几丝悲恸。
“你还好吗?”她垂下眼,伸手揽住向小楼的肩膀,低声问她。
向小楼瞥了眼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她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没能让阮绿棠越轨一步,而阮明远的死讯,却让阮绿棠第一次主动揽住了她。虽然阮绿棠只是害怕她悲伤过度,身形不稳。
不过这也使得向小楼搞明白了一点阮绿棠的态度──她厌烦憎恶阮明远,却也希望陪在他身边的向小楼对他能有几丝真情。
向小楼立即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摇了头:“我只是,只是不敢相信,阮总就这么走了。”
她本就被阮明远去世的消息吓得脸色煞白,又为自己的出处心焦,看上去倒真像悲痛慌乱的模样。
阮绿棠看着她这副样子,声音柔和了些许,劝慰道:“他有你陪着走了最后一程,也无憾了。向小姐还请节哀。”
向小楼深深望她眼底看了一眼,瞧见她眼底的悲痛,心中一颤。
明明阮绿棠才是失去亲人的那个,却还顾及着她的情绪,独自压下悲痛,对她耐心地安抚劝慰。
向小楼强压下心底那点异样的情愫,握住阮绿棠的手捏了捏:“你也节哀。”
这次,阮绿棠没再把手抽出去。
阮明远的遗体很快被带回了阮家,按照阮家习俗,他要躺在冰棺里,由阮绿棠守上一夜的灵,第二天再进行火化土葬等一系列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