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楼咬着腮肉,朝声源处望去,那些人便立即住了嘴,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陈太太李太太和周太太,半个月前她们还凑了一桌,打了一下午的麻将。

向小楼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对上了阮绿棠那双黑亮的眼眸。

阮绿棠望了望向小楼发白的嘴唇,又看了看她灰败的脸色,敛眼收回了目光。

她机械地回应着宾客的安慰,心里却在反复播映着刚刚看到听到的一切。

阔太太们的低语,向小楼的眼神,以及她惶恐的神色,无一不在向阮绿棠揭露着一个事实:向小楼被抛弃了。

向小楼正在坠向悬崖,四周是作壁上观的人群,而只有她,能伸手拉向小楼一把。

换言之,她是向小楼的救世主。

阮绿棠垂下眼皮,轻促地提了提唇角。

葬礼很快结束了。

宾客们陆陆续续退场了,阮绿棠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一回头,就看到向小楼扶着门框在看她。

“阮总入土为安了。”向小楼低吟道。

阮绿棠微点了头:“嗯。”

向小楼犹豫片刻,耍无赖地说道:“我今天不会走的。”

阮绿棠勾着唇笑了,迈步朝她走去,说:“有人赶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