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扇几下眼睫,慢吞吞地挪了回去,把脸主动贴上了阮绿棠掌心。

阮绿棠没发现她的异常似的,手指在她脸上蹭了几下,在上面捏了一下,递给她看:“你脸上沾了这个。”

向小楼定睛一看,被阮绿棠两根手指捏住的是一根睫毛,细长卷翘,是她掉下来的没错了。

阮绿棠把那根睫毛在她眼前晃了晃,直接收回了手冲了冲,掬着一捧水开始洗脸。

从头至尾没有多看向小楼一眼,她竟然真的只是单纯想帮她捏睫毛而已……

向小楼顿时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赧,又从心底涌上一股失落。

想什么呢,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不成?能让阮绿棠一大早就贴着亲亲热热缠缠绵绵不舍得放手?

她不过是阮绿棠随口留下的,供她消解欲望的工具罢了。可能当初留下她,也不过是阮绿棠替父亲收拾烂摊子罢了。

向小楼自嘲地想着,拿过毛巾狠狠在脸上搓了几下,拧着眉头去化妆了。

她走得太急,甚至没听到阮绿棠的问话。

阮绿棠只好专心洗漱,顺便卸了个妆──昨晚只顾着折腾向小楼了,根本没好好卸妆。

她再出去时,向小楼正坐在梳妆台前,专心地在脸上涂涂抹抹。

阮绿棠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向小楼:她差不多化好了妆,正在涂口红。

向小楼皮肤好,五官也生得精致漂亮,她不用怎么费心,就给自己上了个完美的妆容。

阮绿棠看了会儿,才出声问她:“如果向金克去世了,你会伤心吗?”

向小楼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继续涂她的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