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遇到难处了?”
“不是。”洪喜儿摇头:“你还记得货郎梁实和孙萍娘吗?”
阮舒月点点头,这事当时她可气得不轻,想忘都不太容易。
洪喜儿叹口气,将梁实找到客栈请求帮忙的事情一一说罢,阮舒月听闻也不禁唏嘘:“唉,李柱着实可恨,可律法当前也确实不好强人休妻。”
郎元怿皱皱眉,又是律法,不来民间一趟还真不知道,这律法当前竟有这么多让好人磨难的时候。
“自然不能强迫休妻,但可以与他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孙萍娘虽是李柱之妻但却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哪条律法都没有丈夫可以无端随意打骂折辱妻子的条令,只要让李柱在接人回去时签下保证书,保证绝不随意打骂孙萍娘若有违背自当官府作主和离,如此便能保下孙萍娘的性命。”
阮舒月静静听罢,将手中茶盏举起:“所以,你们希望我去找父亲帮忙,让李柱签下这证书?”
洪喜儿看一眼陆棠一,“大小姐,那日我去李柱家要账,他每日酒醉口中仍然骂声不止,孙娘子若回去了当真凶多吉少。”
阮舒月蹙眉,当日她也在公堂外,知晓那李家屠户是个什么德性,只是这事牵扯父亲她须得谨慎思虑。
郎元怿见她似有犹豫,这些日子相处她知道以阮舒月为人不像是会对这般不平事置之不理的性子,略一思索道:“李柱对待妻子暴行无德就然遭到乡邻唾弃,他现在连买卖营生都做不起来就是最好的佐证,阮大人在公堂上帮过孙娘子一次,若就这样将孙娘子送回去再惹出人命只怕会累及阮大人的官声。不如这次让李柱签下保书,即表明县府不会不管百姓死活,又是给孙娘子一道护身符,也让她日后能有个活着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