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已有所准备的凌羽不过淡淡的如看跳梁小丑般瞥了南钦一眼,便道:“南侍郎不必废话,父皇旨意何在?”
会在这个时候前来东宫见她,来的又是帝王宠臣的侍郎南钦,且还未被禁卫军阻拦,派遣他来的人除了皇帝外,再无其他可能。
以她这个父皇对女子的不屑,与被欺瞒了十多年的愤怒,想必也不会慈爱之心发作的让人来给她嘘寒问暖。
只有颁下圣旨一件事了。
而圣旨的内容……凌羽自嘲一笑,不做任何期盼。
将一切都想明白,并做好了觉悟的凌羽气度淡然,不堕半点风姿,即便不认同凌羽女子身份的人,也不得不为之心折,暗道可惜。
唯独南钦脸色难看。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不绝望?为什么痛苦?
他想要的是以胜利者之姿俯视痛哭捶地跪地求饶,或歇斯底里状若疯魔的凌羽,而不是来仰视一个即便身处绝境亦不失气度风华的前太子!
下马威是没用了,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之姿也维持不住了,南钦恨恨的磨牙,干脆开门见山的直接拿出明黄的锦织圣旨。
“跪下!”
面对圣旨,凌羽自然是要跪下以示对帝王的尊敬。
可南钦小人得志的态度实在可恨,让凌羽半点也不愿照做,且又事已至此,她的欺君之罪无论如何是逃不过赐死的下场。
命不过一条,再多上一个不敬圣旨的死罪又有何妨。
凌羽从椅子上起身,定定的站着,膝盖半点也没弯。
“不传便滚。”她毫不客气的如此道。
“你!”南钦脖颈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