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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很快被凌羽上好药,包扎好。

林柒下半身盖着被子, 上半身靠坐在床头, 未穿中衣, 露出被绷带一圈圈缠着的胸腹,略有暧昧之感。

而凌羽则坐于床边桌案的椅子上,腰脊直挺,脸色是她为太子时, 与臣下商议政务大事时的严谨认真神情。

此刻, 两人正在商议的,确非是政务,而是夺取皇位的大计。

“依丞相所见,如今局面, 我当如何破局?”,开诚布公,得知林柒与自己立于相同立场之后, 凌羽也不复心灰意冷之念, 眼中神采灼灼, “以及, 我想知晓, 丞相究竟是付出了何等代价,让我那个父皇改变了主意的?”

说起‘父皇’一词的时候,凌羽神情看不出半点父女情谊, 只有冷凛的凉意。

林柒没有直言是什么代价, 而是道:“殿下其实不必再称呼臣为丞相。”

凌羽瞳孔微缩, 浮现沉重之色:“卿可是以丞相之位作为交换?”

林柒点头,又摇头:“不是丞相这么区区一个官位那么简单,而是臣手中所握的权柄,臣应承皇帝作为交换的,是自请致仕。”

凌羽手掌握成了拳头,眉头紧皱。

她自然明白着其中的区别所在。

或许失去丞相之位与自请致仕都是不当丞相的意思,听起来没有太大差别,可实则,区别不啻天渊。

无论是何理由,一个丞相被皇帝罢官,朝堂上占据了半壁江山的丞相派系可都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皇帝最后还要灰溜溜的收回旨意,又或者林柒暂时退了,可仍旧权柄在握,从显相,变成隐相罢了,于朝局无任何实质改变。

自请致仕则又不同,是林柒自己表态放弃了自己的权柄,将自己这一派系的领头之位让与后来者,没有什么值得臣子闹腾的余地,众人忙着争抢权柄都来不及呢。

简而言之,就是和平分手与撕逼可能分不了手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