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后来常常会想, 如果那时她还有年少时的勇气,结局会不会稍有不同。
黑暗中燕惊雪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也不明显,沈清河背对着床帘,幔帐落下来,两人之间仿若隔了天堑, 心脏跳动得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镜头从帐内往外拍,模糊的捕捉到燕惊雪的身影,最后落在沈清河身上。
灯光微弱,正好将沈清河额上细密的汗珠摄入镜头。
身后早已没了动静,沈清河睁着眼,仍然维持原样儿,一动不动。
她…喜欢燕惊雪,却忘了考虑,燕惊雪是否愿意接受她这龌龊的感情。
也忘了,单一个容不屈,就是横亘在中间的高山巨石,更何况,还有她那个坐镇江山的哥哥。
她从来都不配“知道”,只需要乖乖的做一个“公主”,一个“将军夫人”。
镜头缓缓移动,特写打在沈清河的手上——修长的手指攥着金丝花纹的被单,一寸寸收紧,白皙的手背上依稀可见淡淡的青筋。
沈清河的呼吸愈加急促,镜头一转,挪到帐外,隔着幔帐,看到沈清河隐约窈窕的背影。
忽然,从帐子里面传出一声略显微弱的呼声:“红月……”
哈博目不转睛盯着镜头,果断喊“卡”。
这场危机初见端倪的夜戏,两个人的交锋,到此结束。
哈博没挑出毛病,稍作休整立即开始下一镜。
将军府连夜请了御医。
沈清河动了胎气。
忙忙碌碌一晚上,天还没亮将军府复又沉静下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红月守在沈清河床边,吓得浑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