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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里迟亦坐在院子里的树下,手里拿着绣活儿, 心思全然不在上头。

柳眉微蹙, 眉目含愁。

轻轻一个眼神就能让你感受到她的焦灼不安。

这是沈清河一个人的戏。

迟亦一个人撑起一场戏。

“戏就是戏, 迟亦不是沈清河。”哈博正经起来,彻底把注意力从迟亦身上转过来, “丫头,我老早就想跟你讲了,做演员这行, 人和戏一定要分清楚,尤其是你跟迟亦搭戏,今天戏里是恩恩爱爱还好,万一戏里反目成仇呢?”

老早想讲。

呵。

结果不也拖到现在才讲?再晚一点,这部戏就拍完了。

“我知道。”千九今天换了身黑色劲装, 头发高高束起来,眼尾透着凌厉,微瞥了哈博一眼才垂下眸子,放缓了语气试探道:“她都能分清戏和人吗?”

“你说迟亦?”

“嗯。”

哈博遥遥望了一眼场中的迟亦,脸色一下变得滑稽,“那不废话嘛!你以为她那个‘无情的演戏机器’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千九抿着唇,跟着哈博的目光去寻找迟亦的身影,心口一坠一坠的,堵的厉害。

明明能分清楚,偏偏要表现出一副没出戏的样子。

“她很厉害。”千九看了许久,才吐出这么几个字。

今天天气很好,下午的太阳又毒又辣,空气里又闷又热,树上隐约还有蝉鸣声,千九凝神听了很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沈清河鬓边的汗却一定是真的,她的心慌,隔着监视器的屏幕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