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汀将桌面收拾好,碗盘的进了洗碗机,回过头再看苏墨,她又去到了露台,奥汀眉头微微一锁,心里有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湿湿地、粘粘地,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
傍晚,奥汀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工作,石诚让她在家休养,所以给分配给她的事情也不算多。奥汀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接着往客厅而去,透过露台的玻璃门,她看到苏墨还是坐在那里,像一个美丽的雕像,足够的精制却缺少了灵魂。
奥汀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些什么,可好像自己就是那个始作甬者,不过正当她想放弃时,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苏墨已经看了一整天的云,昨天吹了一整天的风,再往前一天晒了一整天的太阳,她就像扎根在了露台上,她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当时她在大门前发着疯,脑海里只有一件事情纠缠着她——她那么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她十三岁得知母亲的死因,接着开始入手调查,当她发现证据足够明显时她用尽全力的想进入上层,她没日没夜的学习,苏墨都忘记从何时起她开始神经衰弱无法入眠,她告诉自己这是好事她可以利用失眠的时间来看书,终于在不断的恶性循环下,苏墨住进了医院。
而现在,奥汀用行动告诉了她,她所有的努力都只是一时冲动。
苏墨看着天边的云变成红色,又暗淡了下去,她多想有个人能告诉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做……但她还是孤零零的一个,能帮助她的人从来没有出现。
太阳落下了地平线,苏墨也埋下了头,突然一阵熟悉的音乐从屋子里传来,那舒缓中略带哀伤的调子让苏墨的心猛的一跳。
苏墨赤着脚踩在地上,露台的地板冰凉,她的脚趾微蜷,终于有一丝感觉了吗?
苏墨寻声上楼,在奥汀门口停了下来,她记得奥汀的房间里有一台钢琴,上次是在友善之臂奥汀的书房里,也是这首曲子。
《西海岸的日暮》,大提琴协奏曲,也是她母亲的成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