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昼的父亲在她八岁时就去世了,时间久远,父亲的形象在她心只剩一层稀薄的光影。
此刻听到母亲说和父亲是政治联姻,心里头也没有起多大的波澜。
“云瓷的母亲叫云知,是个孤儿,当初你祖父资助她上学,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后来坠入爱河,你的祖父是个老古板,把我们相恋看做家门丑事,为了让我死心嫁给他安排的人,就把云知送出国,骗我说云知背叛了我,和别人结婚了。”
“您信了吗?”
“我当然不信,拼命想办法联系到云知,却看到她大着肚子告诉我,她已经结婚要生孩子了。”
秦知昼听糊涂了:“云瓷说她没有父亲。”
景晴声音哽咽:“我直到现在才知道。”
“当初我走了99步就放弃了,如果能再坚持一下,云知就不会独自在国外绝望去世。”
秦知昼能感受到母亲身上笼罩着的深切悲伤,她轻轻抚着母亲的背,柔声安慰:“妈,我相信云阿姨在天之灵,不会愿意看到您这么难过的。”
景晴掉了一会儿眼泪,拿手帕按了按眼角:“也是,眼眶浅,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知昼,你既然喜欢那人,我希望你一定可以走完一百步,就算她倒退几步,你也一定要多走几步抓住她的手,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一辈子活在后悔煎熬里。”
秦知昼眼睛亮起细碎的光,逐渐蔓延成一片,眼底仿佛蓄了一条星河:“我知道了。”
见女儿重新振作起来,景晴很是欣慰:“沉浸在爱情的人容易患得患失,经常会因为一句话,一件小事想东想西,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我的小凤凰儿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啊。”
景晴搂着秦知昼的头按在怀里,秦知昼终于也体会到一把胸杀的窒息感。
母女两人聊到很晚,直到启明星悄悄爬上夜空才掩唇打着哈欠回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