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心中触动,不禁向他深深鞠了一躬。
她知道长药道人一向将自己视如己出,关心对待,哪怕是临死前都还念着柳霜的名字,为她洗清冤屈。
她眼眶微热,轻声道:“师傅,昨日种种,皆成今我。您于我有知遇之恩,柳霜实在感激不尽。”
长药道人抚须笑道:“你我有缘,师徒一场,不必言谢了。”又看了看沈期欺,道,“这丫头醒了之后,留她吃个晚饭再走吧,我正好有些任务交待她。”
柳霜应了下来。
傍晚来临的时候,沈期欺便被柳霜叫醒了。
晚风撩过屋檐下的六角铃铛,发出叮铃的清脆响声,远远地荡开。
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此刻日薄西山,天边的云雾烧得一团绯红,斜斜的影子拖在地上。
朦胧的视线里,柳霜站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眉目被映得微微泛出暖红,整个人像是有了别样的温度。
“师姐。”她模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伸了个懒腰。
柳霜握住沈期欺的手,轻轻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该吃饭了。”
沈期欺啊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我都要睡饱了。”她揉着眼睛,乖乖地缀在柳霜身后,像个指哪打哪的小尾巴。
晚饭是鲫鱼汤,鱼肉白嫩,汤浓如牛乳,香味闻着很鲜美,还有一道荤和一道素。东坡肉整齐地砌在白瓷盘里,颜色红亮,不腻,菠菜碧绿,入口清甜。
沈期欺眼睛一亮,瞬间感觉自己又饿了。
柳霜是辟谷的,整个饭桌上便只有沈期欺和长药两人埋头苦吃,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