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欺扬起下巴,掷地有声:“说得不错……但是我拒绝。”

月淮一震,语塞道:“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沈期欺目光冷了下去:“过分吗?好像也没有你们当时过分吧。还记得当初当时你们是如何为了自保,将我师姐置于绝境的?”

月淮迎上她冷峻的目光,竟不敢与之对视,只得惶惶低下头,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小师妹,你素来受宠,不缺支持者,也不曾吃过苦,自然不懂我们这些平凡弟子朝不保夕的忧虑。这魇境内弱肉强食,大家也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我相信柳师妹泉下有知,也能理解我们的做法。”

沈期欺简直要气笑了。

“我不缺是因为我很行,你缺是因为你菜,自己没本事能怪谁?一个个虚情假意道貌盎然,凭什么觉得对方必须理解你们?”

一旁的盛辞忽然噗地笑出声来,他侧头掩去笑意,眼中兴味盎然:“这位沈师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沈期欺瞥了他一眼:“你听谁说话都有道理,墙头草吗?别到处和稀泥了。”

盛辞眨了眨眼,最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十分微妙。

这时,朱俊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拱起干瘦的身子,猛地呕出一口黑血,浸湿了前襟。

“朱师兄!”月淮哀叫一声,俯下身扶住他的腰背。

朱俊似乎听见了,他轻微地晃动了几下,面唇皆如白纸,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甚是骇人:“月淮……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