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的嘴唇颤了颤,手里的盘子砸落在地,碎裂声清晰得可怕。
沈期欺的喉咙像是堵住,半晌,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妈。”
老人往前走了几步,眼圈很快变红,嘴里喃喃应着:“哎、哎。”
沈期欺喉头滚动,她看见地上碎裂的瓷片,连忙出声将老人拦住:“别再往前走了,小心踩到。”
老人捣药般点着头,停在了原地。沈期欺走进家门,来到杂物间里,从墙角抽出了扫把和畚斗。
回到客厅,她弯下腰,慢慢地将地上的瓷片扫净。
老人目不转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像看不够似的,一只手伸了出来,悬在她的肩膀上方。
她声音干涩,神色有如风中残烛:“小期啊,你这几个月……到底去哪了?”
沈期欺动作一顿,将剩余的碎瓷扫进畚斗,站直了身子。老人的手落了空,惶惶地收了回去。
沈期欺看向她,手指攥紧,轻声道:“……有事,出了一趟远门。”
老人又哭又笑,语带埋怨:“你这孩子,怎么不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和你爸都以为你……呜呜呜呜……”她的哭声像老旧的风箱拉动,幽幽的,支离破碎。
沈期欺鼻翼翕动,她伸手遮住双眼,很是痛苦地喘息了一声。
老人看着她,不住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