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欺以为她发起了呆,便也没有答话。
许久后,她忽然听见柳霜轻声说:“我愧对师父。”
怅然中掺杂着一丝歉疚和无可奈何。
沈期欺心中酸胀,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了她。
柳霜垂眼,没有再说话。
沈期欺伸手搭着她的胳膊,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声音闷闷:“没关系啦,师姐如果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
柳霜摇摇头。
她用小指轻轻勾住沈期欺的手指,细微地摩挲着,喃喃道:“我还欠他一个答复。”
……
魔域的气温恒定而温暖,哪怕是四季轮换,也没什么大的温差,换来换去都像春天。
但迈入山门,一股迎面扑来的寒风让她忽然意识到,人间的冬天已经到了。
山石阶上厚厚一层积雪,被阳光晒得闪闪发光,脚踩上去软绵绵的。
沈期欺作为居住在临海城市的现代南方人,体会过冬天湿冷刺骨的冷风,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雪。
她不由得有些兴奋,迫不及待地走在前方。
柳霜落在后头,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背影,笑了笑。
沈期欺裹着一件朱红的狐裘走在前方,正低头看着自己雪路上的脚印,神情雀跃,像一簇蹦蹦跳跳的焰火。
天地间遍布着郁郁的白灰色,她是其中唯一鲜明的色彩。
柳霜忽然看见她回过头,朝自己小跑着扑了过来,有如一团明亮的火光撞进怀里。